“Long ago and far away,”
(很久很久以前,)
“You took me to a place,”
(你曾带我去过一个地方,)
“I can’t forget,”
(那让我无法忘怀,)
“You’re my knight in shining armour,”
(多希望你是我盔甲闪亮的骑士,)
“I guess you just don’t realise it yet,”
(但我想你并没意识到如此,)
“I 've been cooped up in a tower,”
(我困在城塔上,)
“For hours and hours,”
(日复一日,)
“But the wrong guys all try to rescue me,”
(来拯救我的人却不是你,)
“Why kiss another frog,”
(我才不会爱上别人,)
“You’re the only one I want,”
(知道么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人。)
岛上的姑娘在唱这首歌,语调欢快,老人拍着手鼓为她们打节奏,男人和小孩随着节奏开始跳舞。都是随便跳的,动作乱七八糟,有的人也没跟上拍子。
但这在此刻并不重要。
“他们为什么会唱这种歌,民谣吗?”
格雷耸耸肩,算是回答了小忍。小忍也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,猜是他也不知道,就也耸耸肩回应他。
“……你为什么不去问他们?”
“人家唱啊跳啊正高兴呢,我过去扫什么兴……倒是你,在这儿这么久,也没了解一下民风民俗?”
格雷一副无语的模样,小忍便摸摸他的头,“逗你玩的,快吃吧。”
格雷这一年长高了不少,小忍是坐在栏杆上的,这样才能和他平齐,她望向远处的香克斯,香克斯也跟着众人在跳舞,手里还举着烤得滋滋冒油的连骨肉,边跳边吃忙得不行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在欢乐的气氛中,小忍其实不想说的,但格雷看起来表情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。她想到赫本说的,决定的事就要赶快去做。
是啊,她已经耽误好久了,之前说陪香克斯找到第一个伙伴就走,现在伙伴找到了,还是最靠谱的贝克曼,她不能再找各种理由留下了。
和之国啊……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,这是御田跳舞的第二年吧?希望人民心里对他还有一丝期望……没有期望也无所谓,只要武力值没掉就行。
到时候打败了凯多,再树立个为了人民隐忍一年蛰伏反击的英雄形象。这不妥妥赚一波眼泪,然后人们更加愧疚,对御田更加崇拜……
小忍忽然发觉,自己好像摸上了造星之路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她正想着,格雷诧异回答她,“你们什么时候走?”
“不是我们,是我自己,帮我准备艘小船吧~”
“赫本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格雷这个问法让小忍莫名其妙:“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”
“她走了。走之前你们见了面。”
“你的情报网还真广……你以为我是特意去见她的?然后被她说动了决定投奔她?哎呀,我哪是这么不坚定的人。”
是,小忍很坚定。这个格雷早就知道,在杰克逊号上就能看出来。对香克斯很坚定。
下船之前那一周,格雷不止一次地想让小忍跟他走。他自信,自己能比香克斯做得更好。
但到最后,直到他彻底下船,他们的最后一次告别……他还是把话憋在了心里。有时他也嘲笑自己懦弱,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那你要去哪?跟香克斯说过了吗?”
“还没说呢,现在不适合,等宴会结束的……我要回老家一趟,你知道的吧,和之国。”
格雷记得和之国离这里很远:“怎么忽然想回去?”
“唔……有首歌唱的好,常回家看看~回家看看~”
“?那给你准备什么小船,带那两个家伙一起去呗。”
“人家有自己的冒险呢,我就是回去探个亲戚。”
“……”她一直坚持,格雷也没有多说什么,直起身子,眼睛瞟了眼还一无所知的香克斯,无奈叹了口气,“你要自己跟他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?”他眯起眼,眼神锐利起来,“你不会想不告而别吧?”
“哈哈……”她摆摆手,打着哈哈,“怎么可能呢。”
“劝你不要,我怕香克斯把我这儿翻个地朝天。”
“好啦都说不会了!”她跳下来,从背后推着格雷往前走,“走了走了,去参加宴会,别在这儿傻站着了!”
……
香克斯被灌了很多酒……因为他来者不拒,谁给他敬酒他都喝,没人给他敬酒就自己灌自己。这阵他已经醉醺醺的了,一开口说话喷小忍一脸酒气。
“……”
她默默把香克斯的头推向另一边对着贝克曼。贝克曼又重新把他的头推向小忍。
这能忍吗?小忍继续。贝克曼也不服输……“啪啪啪啪”,两个人你来我往,没一会儿,香克斯脸肿得老高。
“好像有人在打我。”他迷迷糊糊。
“没有人打你,乖,睡吧。”
“哦……”他把头埋进小忍脖颈。
“这可是香克斯自己的选择。”贝克曼冲她挑挑眉,在她的怒视下大摇大摆走向向他挥手的美女们了。
贝克曼怎么没喝多!你的理智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!
但是,再嫌弃,该送香克斯回房间还是得送。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,从十五岁开始,小忍对他的“管控”也松懈不少。
看着床上睡得像死猪却嘴里还嘟囔着要喝酒的少年,小忍无奈摇摇头,她要是走了,更没人管着他了,不得天天喝成这样……
算了,反正快的话,她只去半年就能回来了。半年嘛,不算什么,可能他模样都不会变呢。
“喂,香克斯,”她摇晃他,揪起他耳朵对着说,“明晚有烟火大会,到时候给我醒酒一起去!”
“唔……”
少年的回应听不清楚,不知道是梦话还是什么。小忍轻轻弹他一个脑瓜崩算是惩罚,而后给他好好盖上了被子。
他也跟着疯了四天,是该休息休息了。
……
小忍坐在山坡上,向下眺望,人头攒动。大家比过年了还高兴,因为格雷出钱,开了整整五天宴会。黑夜也灯火通明恍如白昼,人们就这样狂欢了五天。而今天,一场烟花会将宴会推向最高潮。而烟花燃尽,生活就将回归正常。
大家都很期待这场烟花,已经准备万全……最后的疯狂时间。
“香克斯呢?”贝克曼不知怎么找到的她,他爬上山坡,手里端着盘水果递给小忍,“开开胃。”
“不知道,可能还在睡觉?”小忍接过来,看到削好的橙子,冲贝克曼眨了眨眼,“谢谢~”
“不用谢,那边多的是,你想吃自己再去拿。”他在小忍旁边坐下,“香克斯不会要一觉睡过去吧?”
“你觉得呢?”
“我觉得?”香克斯他不知道,他倒是觉得小忍态度有点奇怪,“我哪知道,你不是跟他相处最久的吗?”
“是哦……他有可能会睡死,他这人在大事上很靠谱,但是这种小事总是丢三落四的。”
“那真是……”
“以后可有你头疼的了。”
“……”贝克曼没反驳,他想想也是。他这两个同伴,各有各的麻烦,他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某天被他们气死,不过……“看起来,他还是听你话的。”
“是吗?”
“不是吗?”
“好像是吧……但……”
她说话不同往常,慢吞吞的,半天才吐出一个字,贝克曼没等到“但”什么,因为香克斯来了。
“小忍,贝克曼,你们在这儿啊!”
他边跑过来,还边揉着头,看意思宿醉之后起床让他脑袋发懵发痛。
好在没左脚拌右脚摔一跤。
“来得真是时候,烟花马上就要开始放了!”小忍拉他在自己旁边坐下,他赔笑着挠挠头,说了点好话。小忍叉起块橙子堵住他的嘴,“好啦好啦,没有在怪你。”
“我去拿几瓶酒。”贝克曼站起来,“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呢。”
“还喝啊?”
“好啊好啊!”
小忍和香克斯的声音同时响起,然后两人对视一眼。小忍率先在香克斯恳求的目光中败下阵来:“行吧,不能多喝哦,不然明天脑袋会更疼的。”
“小忍最好啦~”
贝克曼笑着走了,山坡上只剩香克斯和小忍两人,他们并肩坐着,分享着对方的体温。
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零零的碎星升空带来一点光亮,今夜没有明月……所以烟火会更加绚烂吧?
“香克斯。”
他们在等第一颗烟花,小忍看着赤裸上身的男人们吭哧吭哧推来巨大的烟花筒。
“那个,之前我坐过!他们就是用这个送我去找你的!”香克斯兴奋摇晃着小忍,指着那个能做大炮的烟花筒,“真是谢谢他们。”
“看到了看到了,别再晃了!”小忍推开他,男人们在给筒里倒什么东西,因为离得远,她看不太清,“他们真的是想让你活着吗……”
“哎?”
香克斯没等到回答,小忍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炮声掩盖,一朵火光冲天,在夜幕炸开如彩绘泼墨般的花蕊,每个花瓣又各自盛开,花团锦簇瑰丽夺目。
岛上的人们嘴里在喊着什么,因为大家叫的都不一样,混在一起成了沸腾的水声。
总归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寄托。
“你刚刚要说什么?”香克斯一字一断冲她吼,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。
小忍觉得自己不该这时候说,但她很想说,因为在这场烟花下,连离别都会显得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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